【池陆/陆池】革命前夜

极度ooc预警 很短
只看完第十集的冲动产物
纠结了几天觉得难分上下 感觉应该池陆池无差了



革命前夜
CP:池震×陆离



1
池震和陆离清新脱俗的桃色罪案里,手铐是重要证物之一。
最开始池震不去录口供,陆离简单粗暴,一伸手就给他锁在车上。前大律师可怜兮兮地靠在他副驾驶的椅背,像只淋了雨的狮子。再后来他俩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成了搭档,有次他俩吵翻了,池震耍脾气不跟陆离出现场,陆离语气冰冷,娴熟地把他拷起来:不去的话就一辈子戴着吧。
池震心里想:你之前还死活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儿呢?服了,变脸比我还快。
但他还是一边跟在陆离屁股后问东问西一边扯他衣角:哎陆大队长你倒把这玩意给我卸了啊?
陆离有事没事就喜欢拷池震,拷在他车里,警局厕所门,一块出任务的时候两个人意见不合,陆离一反手就给他锁在了室外停车场的长椅上,到了很久很久以后,是在他自己家,不过这回是他下的手,陆离细得过分的手腕跟他的拷在一块,第二天两人手上都折腾出一圈紫印子。发现端倪的鸡蛋仔好奇心重,哆哆嗦嗦刚张开嘴,陆离一个眼神就给他瞪了回去。
身经百战的老石后来对他说:在警察的世界观里,或许有时手铐可以起到情侣手镯的效用。


2
池震提前跟陆离打了招呼,说他酒吧咖啡厅年底冲业绩,索菲那小姑娘畏手畏脚的管不了事儿,他得请几天假。于是他干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虽然最近恶性犯罪事件奇迹般地销声匿迹,陆离也无法忍受他无故翘班这种事,打算开车去他店里抓人。
一进门他就看到池震穿着那套骚遍东南亚的花西装——就没见过他有别的正常私服,跟一群红男绿女挤在一块跳舞。陆离抱着双臂越看越想笑。
池震跳得也太他妈难看了,像老年迪斯科。
他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扬的时候,感觉脸颊有点僵硬。他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笑过了?即使久违地从车窗缝隙瞥见一诺,他好像依然是绝望胜过喜悦,他的生命里曾经无数幸福的来源,都成了再不流动的死水。
他从染上夜店摇曳霓虹的人影间望过去,池震正置身于整场风暴的中心,他通晓人情,左右逢源,他能摇身一变成为各种角色挤进人心脏的夹缝,但偏偏无法适合他扭曲颠倒的世界。
正不着边际地想着,他们眼神相撞,心里的念头熔成噼里啪啦爆鸣的电火花,坠落在反射着灯光的地板上。
池震瘪着嘴像是撒娇,在轰鸣的音乐里一字一顿地朝他做口型,陆离读懂了,是“这次你理我啦”。


3
局里接了个案子,凶手在桦城连杀了几个人,之后趁着案子还没破一路往北逃窜去了。那边的警局邀请他们协助抓捕,陆离就带着他好搭档一块上了飞机。
正值一年最冷的时节,降落的时候连下了两天的雪还没停。池震一下飞机站在机场大厅就冻得直搓手,还是陆离从行李里掏出两包压缩起来的羽绒服,递给他一件。池震拎起来一看,咧出一个苦笑:“这也太丑了吧。穿这个都有损咱们警方的威严。”
“爱穿不穿,冻死了正好省张机票钱。”
“真有意思啊,我就不信还能把我冻死。”
五个小时后,陆离熟练地把嫌疑人踹进了警车。旁边裹着羽绒服像个米其林似的池震吸了下鼻子,朝他竖起大拇指。
一场战役宣告结束,打算返程的时候被通知由于大雪,航班要延误很久。他们找了家酒店打算暂住一晚,忙了一天两个人都前胸贴后背,所以又冒着直往脸上砸的雪出门下馆子。
傍晚九点,他俩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两个人都打小就住在北回归线附近,看到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陆离伸出手,从天而降的雪片接连落在他手心,一转眼就融化了。这是难得又短暂的,真正安静平和的时刻。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池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边消失了。
他猛一回头,池震就站在距离他几十米的地方。他逆着微醺的灯光朝陆离走过来,挤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大冷天他还要耍酷,衣服拉链没拉,里面套着来的时候那身西装,衬衫扣子一直松到胸口,那一片皮肤都冻得发红。陆离皱着眉,他想往后退但好像有什么东西牢牢牵制住他的脚步,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池震朝他伸出双手,貌似深情的眼睛里滚着点亮晶晶的泪水。
池震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把沾着融化的雪水冻得冰凉的手指塞进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又得寸进尺地贴到他脖子上。
陆离愣住了,他引以为傲的敏捷大脑有零点几秒当机,等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池震,本想把他掀翻到地上,看到混着泥水黑白相间的地面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把池震按到墙上,一拳一拳捶到他鼓鼓囊囊的羽绒服上。
“陆队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当热水袋!”
陆离一边控制力度揍他,一边恍惚地想:池震这孙子什么时候突然开始这么能得瑟了?


4
再后来,他俩负责一场交通事故。这案子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他俩绊个嘴的工夫,对视都不用超过五次就能告破。嫌疑人是个富二代,据说是个跨国公司老总的独子,唯一指定继承人,从小骄横到大。池震坐在他对面跟他一块抖腿,小少爷始终歪着脑袋嚼口香糖,一言不发。池震没辙了,“我说哥你好歹说句话行吗?我这工资也不是白拿的,你不配合我做笔录我没法交差是不是?说实话我们现在证据确凿,你不承认我们照样定罪。”
后来他软话硬话骚话说了个遍,小少爷终于有点绷不住了,他示意池震把纸笔给他拿来,歪歪扭扭写了行字。池震瞥了一眼走出讯问室,啪一声把门拍上,白眼差点翻到天花板。“还‘让我爸把绿师叫来’,字都不会写,小学先毕个业成吗?”*

陆离去见了受害者家属,单亲家庭,母亲早亡,父亲拼了命把女儿养大,女儿刚拿到桦大的录取通知书,就在买菜的途中失去了生命。监控是他和池震一块看的,事情的原委就是在一条红绿灯故障的路上,那个小少爷只顾躲开一个没有监护人看管突然冲到他车前的小孩,没注意到旁边被卷进车轮的行人。
池震和陆离从很久开始就在善恶交织的世界里摸爬滚打,看惯了分崩离析的爱恨,不可逆转的生死,但偏偏是这样的瞬间,在他们钢筋水泥浇铸的心脏上劈一道裂缝。他们无辜地犯下罪行,他们是受害者,也是加害人,只在那一个瞬间,几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的生命驶向了另一条轨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法律却只能立在人间。
他望向陆离,陆离恰巧也在看他,视线交错又分开。谁都没开口说话,但他们知道,自己和对方想的是同一件事。
他们两个也是被天意紧缚在一起的,无辜的共犯者。

陆离到天台上吹风,池震也跟过来跟他一块趴在栏杆上,这个情景似乎发生了无数次。聊天的内容没人记得,只是最后分开的时候,陆离问他: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朝你开枪怎么办?陆离盯着他,那双眼睛阴沉地好像随时会落雨。
那也由不得我啊。池震摊开手笑,如果你非做不可,记得开枪之前,先说句爱我。
还有照顾好我妈。




5
由于错误判断,池震和陆离被困在了嫌疑人的包围圈里。这也怪不了他们,谁他妈能想到,连环杀人还能有团伙作案的?
所以结果就是,五六个变态端着枪在外面发疯,池震和陆离躲在仓库一个阴暗的角落,增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如果现在被发现,他俩估计就完蛋了。
陆离手上还有伤口,滴滴答答淌着血,在水泥地上积成一小滩。他俩贴得很近,池震不知道是烫的还是自然卷的头发跟陆离好久没去剪的刘海缠在一块,呼吸里都是对方仓促午饭的味道。
荡起回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池震却突然握住了陆离那只受伤的手掌——陆离另一只手还攥着枪,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贴在一块,血液黏糊糊地也蹭到池震手心,沾着凉凉汗水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关节处的突起。
陆离觉得他本应该拧断他的手腕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但是他讶异于自己并不这么想,在命悬一线的关头,即使他再刀枪不入,也从心底滋生出一点孤独的恐惧感,但池震就在他身边,他的眼神,动作都像是在告诉他:你不是单枪匹马,这不,我陪你一块等死呢。
陆离不愿直视这样的自己,但他也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仍然没能完全信任池震,他经历过太多,开始觉得信任过分奢侈,骨肉至亲尚且会背叛,更何况被仇恨的浪潮推到一起的他们两个。但他却忘了刻骨铭心的痛,忘了悬在头顶随时会坠落的骤雨,只是单纯地握着你的手,让你觉得这一刻的他无比真实,无比诚恳。
恍惚间池震捏了捏他的手指肚,他颤了一下转过头盯着池震,眼眶几乎要撕裂开,池震朝他笑,指甲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两下,池震在他眼睛里的倒影越来越近,陆离看着他微微偏了一下头,接着嘴唇猛地贴上他嘴角。
仓库门锁被子弹敲碎的声音骤然响起,像咫尺之遥的一声惊雷。

树林深处警灯没完没了地闪,鸡蛋仔给陆离包扎好伤口,又拎着医药箱凑到池震旁边,“震哥!你怎么手也受伤了?”
池震一低头看到他血淋淋的手,笑着回答,“我没事。这血都是你陆队的。”
鸡蛋仔刚想张嘴,旁边叉着腰的温妙玲撇了撇嘴怼了他一肘,把他拽走了。
池震又远远地抬头看了陆离一眼,这次陆离没有看他,只是垂着头,盯着手上的绷带若有所思。他的睫毛尖上落满澄黄的光,平日里冷峻的轮廓被夕照柔软地包裹起来。池震瞅着他歪头笑,从胸前拽下墨镜戴上,理了下衬衫领子朝他走过去。

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亲他,池震也想不明白,大概人之将死,就会做出过分冲动的事。但握他的手是早有预谋只差时机,有时他看着陆离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地喊,他很想过去拉住他的手,很想撕开他心里那一大块阴魂不散的乌云,拉回他徘徊在过去的另一半灵魂,他想说,你不应该这样,陆离,别人犯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接受惩罚,你应该拥有长久的幸福,你的笑容与泪水都应该只为自己。可池震也明白他不是陆离的救世主,他也在无边的仇恨与宽恕,良知与责任中挣扎,他也在深渊之下。
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只剩互相拥抱。



6
结案当晚,池震在他家备了一大桌子菜,又临时找索菲恶补了点不靠谱的撩汉技巧,打算把高岭之花陆大队长请过来互诉衷肠。他拨通陆离的电话,听筒那头动感的音乐夹杂着一个不属于机主的男声,好像是鸡蛋仔,“喂?搅屎棍先生吗?您找师哥有什么事啊?他在酒吧喝多了,现在正晕着呢。”
池震挑起眉毛在心里骂,陆离给我的这是什么备注?还有这小子真他妈直肠子,以后得让他少吃点鸡蛋仔。
他问清地址,在头上补了点发胶就开车去接陆离了。果不其然,陆离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餐饮娱乐一条龙。
他把双眼紧闭的人甩到床上,摆了个不拧巴的姿势,坐在床头揉缺乏锻炼的酸痛的肩膀。他看到陆离小幅度地呼吸着,脖子上青色的血管脆弱地突出来。插科打诨是池震的强项,他有半个大脑是专门用来讲骚话的。于是他看陆离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开始趁人之危嘴上逞能:“还行,没半道吐我一身就算不错了。”
“陆警官,怎么喝醉了呢?情场失意?暗恋我不得所以借酒浇愁?”
“不反驳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他伸手揉开陆离拧成一团的眉心,再往下是陆离微微上翘的嘴唇,他突然冒出想要亲吻的念头,鬼使神差地也就这么说了:“再不说话我可又要亲你了,我认真的。”
陆离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呼吸也很轻,好像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梦里。池震盯着他的睫毛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倒水。
“律师都是骗子。”陆离瘫在沙发上,对准他的背影迷迷糊糊用气音骂了一句。

他洗完澡出来,看陆离还躺在床上挺尸,就把他往另一侧推了推,自己挤到他旁边。“我家沙发不舒服,我又怕你猝死了没人管,今晚咱俩就凑合着,挤挤吧。”
过了一会他自暴自弃地补了一句:“唉,我认罪,其实我就是想跟你睡一块。”
池震还不习惯有人躺他旁边,有点失眠,他就又开始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无意识的陆离听。
哎,陆离,从我在桦城监狱碰到你,我就有预感,我跟你的故事还没完,这辈子都没完。
咱俩都走在刀尖上,没准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挂了。那能怎么办?所以,一个人不行,咱俩得一块走。谁死了,还能剩另外一个给他收尸。
陆离其实早醒了,他只是全身发软,眼皮都懒得抬而已。他本来想说你少自恋一会能死是不是,但又隐约觉得打断他的话会错过什么,于是干脆继续扮演尸体。
话匣子池震又说,我活这小半辈子就像个风筝。本以为是自由自在的,但还是进退都要随风,纸一样的命还缚在细细一条线上,扯在不同的人手里。你不一样,陆离,你是从我肩膀边儿唰一声擦过的鸟,你就算暂时翅膀折了飞不起来,但等到痊愈的时候,你会飞得比我更高,比谁都高。
池震说完这一大通,就把手枕在脑袋底下闭上眼睛。他也累了,没过一会他就听见自己鼻子里呼出来的鼾声前奏。在最后一根神经停止运转之前,他猛地感到身边的床垫突然抬高了一块。是陆离悉悉窣窣地爬起来,缓慢地把一只手撑到他枕边,上半身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地停顿了一会,最后极轻地咬了他嘴唇一口。
池震瞬间清醒顺便掐断了喘到半截的气,脑袋里乱七八糟地响着“我操陆离他妈的亲我了?还主动?”,始作俑者已经抽身躺回他身边,细不可闻地吐出一句:“我今天欠你的,还了。”

池震不是表演系的,但他知道,爱和恨谁都能假装,却绝对装不长久。你想藏起对他的一腔爱意,但你的表情,言语会破绽百出;只要对方看你一眼,所有的伪装一瞬间都尽数前功尽弃,脑内的诡辩计谋全部搅成一团,烧成拥抱、亲吻,和对他说一万次爱的冲动。
在那一瞬间,池震无条件宣告投降。



7
池震,知名前律师,信仰公正,手腕高明,经营着桦城多家娱乐场所,跳舞技能值为负;擅长鸡汤,撒娇能手,每次怒斥犯罪者之前,要先喝二两洋酒。
陆离,桦城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不苟言笑,嫉恶如仇,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平日最讨厌律师,目前正和被他亲手吊销执照的池震有不为人知的微妙关系。
就这样要么毫无瓜葛,要么打上死结的两个人,在又滚了一身鲜血味的白昼结束之后,不约而同地躺在了池震家床上,累得衣服都懒得脱。干歇着不够,忘了谁先起的头,他们就开始翻旧帐。
“没办法,第一印象。”陆离一手捏着池震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一手夹着根点着的烟,“不管你现在什么样,在我这你始终都是那个见钱眼开的无良律师。”
“这不就不打不相识嘛?”池震被他掐得呲牙咧嘴,“反正你害我饭碗没了,你得赔偿我。”
陆离不说话,他吸了一大口烟,娴熟地吐了个圈,剩下一口烟尘呛人的尾巴,他全都喷在池震脸上。那双长年因睡眠不足而泛红的眼睛很亮,像穿透云雾的月光,照得他心底一片清明。
池震翻了个白眼,“不理我算了,反正以后不管陆警官干什么,都别想把我甩掉。”
他俩面对面侧躺在床上,直到窗外大厦星群般的灯光渐次熄灭,屋里没有开灯,陆离手里香烟的火星像孤独的燐火,直到池震也从扔在他床头的烟盒里摸出一根,装模作样点上,吸了一口就开始咳嗽:
“这什么玩意,真够难抽的。”

池震睁眼看着人生起起落落,像无规律的潮水一样涨退,即便他聪明,圆滑,在冷酷的命运面前也不比白纸复杂几分。他不是乐天派,他只是干脆就把每一天当成末日来过,就算是乌云压顶的日子,但凡伸手能看见五指,就算找得到太阳。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从迈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或许所见的白昼就远远不及黑暗长久,但只要云雾里露出一线光芒,池震就想指给他看。
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他值得。

每一天都是从零开始的战争,包括我和你终于可以把所有伤疤融进亲吻,不交换子弹,只交换拥抱的这一晚,亦是崭新的,与翌日曙光交替的,革命前夜。




*这个梗来自《犯罪现场调查lv》某一集
冲动产物,可能有很多bug,对不起
虽然很垃圾还是期待一些、赞和评论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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